华月

随时可能停更。

一个叫龙戬的人决定去死

be.

抑郁!龙戬.

私设第二平行宇宙的星球也叫地球.

第一人称叙述.

短打.

.

我花了1592天,走遍了地球的每个角落,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。

我是星球上最后的人类。

充沛的异能量让我的身体几乎感觉不到疲惫,而我的心却早已不堪重负,每一寸走过的土地,每一口吸入的空气,每一滴咽下的流水,无不昭示着我的孑然一身。

最终,我回到了我的起点,同样也是宿命的起点、仇恨的起点、杀戮的起点。

在夕阳下,我坐到了毒龙潭边。

潭水幽深而死寂,没有一种生物可以抵抗那其中的剧毒,即使强大如龙飞,也只能甘拜下风。

我揪下一朵盛开的野花,把它扔进潭水里,看着它下沉又飘起,花瓣浮在水里,依旧是阳光的颜色。

仍然鲜活的花儿吸引了翩翩飞舞的蝴蝶,它扇着单薄美丽的翅膀,轻巧地降落在花蕊上,小心地汲取花蜜,而不被潭水杀死。

我看得入了迷。

脆弱如蝴蝶,却能避免死于剧毒的命运。

强就是弱,弱,就是强。

凌云的话回响在我耳边,那时我似懂非懂,现在,我想他说的有道理。

这些天来我琢磨透了太多道理,多到这一辈子都用不完,也没处用。

白天好长。

我以前总觉得黑夜残忍而冷酷,可如今我却发现了它的温柔与包容,特别是丛林里的夜晚,树叶遮住了星光和月亮,我行走其中,只觉得每一步都是我渴求的最后一步。

最后一点夕阳消失在地平线后面,我做了最终的决定,那是我已经设想无数次却难以下定决心做的事情。

我要走进潭水里。

褪下武装,把异能锁放在草地上,我无声地叹息,如果他们来找我,看到这个异能锁,就会明白我的选择。

然而谁又能真的明白我?

我闭上眼,用一秒钟思考,用一秒钟回忆,用一秒道歉,再用七秒道别,我用十秒决定自己的命运,就像当初用十秒决定救无辜的女孩儿,然后用十万年为当初的决定酝酿代价。

越是孤独时,往事越易浮现。

而我孤独已久。

我睁开眼睛,在胸口划出一道血痕,我不要死得那么早、那么快,让我感受不到死亡。

清冷的光照射下来,我惊讶于今晚竟然可以在丛林深处沐浴星光与月光。

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已被原谅。

潭水飞快地淹没我的脚踝,湿透的衣服粘在我的皮肤上,让水的冰冷都浸入骨髓里。

我的小腿因将死的凉意而绷紧,曾几何时,这种本能多次救我于危难之中,但是我再也用不到它了。

我没管它,而是继续向深处走,直到双手也接触到潭水。

好冷。

而火麟飞的手是热的,天羽的手是暖的,泰雷的手是有力的,凌云总是虚虚握,胖墩儿的手是肉乎乎的。

我下意识地收束五指,像是想抓住什么,却只能抓住一捧终究会流逝的水。

到了我的腰腹亲密接触潭水,可我早已习惯,因为发动寒影绝时双腿寒冷的异能量会聚集在腹部,那样的冰冷,是潭水无法企及的。

只有我第一次发动寒影绝时我被这股寒气冻得直哆嗦,师父抽动着嘴角,最后也忍住了没有笑出来,他严肃地告诉我,不能畏惧自己的力量。

因此我总是着重去感受寒冷在经脉里奔腾的感觉,那是近乎于痛苦却又无比畅快的感觉,它是暴力的野兽,我为有时无法控制它而自责。

而我的队友,我的同伴,可以让野兽甘愿受他们驱使。

我以为我已经摆脱它的时候,它卷土重来,当我意识到是我害死了龙飞,是我引起了青白龙族的杀戮,是我害死了师父,是我杀死了被我毁掉的女孩儿,我就是这一切的起因时,它回归了。

但我没有约束它,我允许它奔流在我的血管里,允许双手劈砍大树,允许双脚碾碎野花,允许双腿永无止境地交替,允许双臂永不停歇地摆动,我从而环游整个地球。

可是在第1520天时,火麟飞破天荒地与我联系,看着屏幕上那张年轻而活泼的脸,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做了。

这是我的错,我所遭受的一切,都是我应得的,我没有权力迁怒于任何事物,但我有权力选择结束。

我用剩下的72天来思考,或许对于一个要自杀的人来说,这时间太长了,但我止不住地想象我死后的情景。

死亡本身并不可怕,那只不过是肉体归于虚无,意识过于虚无,我自始不存在,我并不期待与谁再见,我只想永远地沉睡,一切都离我远去,我也远离一切。

可他们会悲痛欲绝,会肝肠寸断,会疑惑,会自责,会不断地回忆起曾经美好的时光,还有犯下的每一个错误,然后他们会内疚,而内疚会吞噬他们。

或者,他们不知道我死了,一个异能锁证明不了什么,我只是失踪了,他们相信我可以照顾好自己,而我能,并且我也相信他们可以照顾好自己。

有什么东西飘过了我,借着星光,我看清了,那是一朵黄色的野花。

潭水在上涨,而我在默念。

我罪已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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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墨冷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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